第 12 部分(1/2)
十二:床的尖叫(4)
于是,我闭上了眼睛。 这时,在我的眼帘闭合之后的黑暗里,我模糊地看到,伊秋与西大望扭在一起的图像忽然发生了变化,场景和道具没有变,依然是伊秋家的里屋,也依然是昏暗中的那一只半旧的行军床,只是床上扭合在一起的两个裸体的男女之躯变成了另外两个人。伊秋和西大望牵着手从那只行军床上走下来,冲我和T诡秘地一笑,西大望说,“该你们上场了,多么美妙的事情啊。”伊秋转向我,单独对我说,“别怕,这个舞台早晚你得登场。”然后,那只行军床上的躯体就换上了我和T。 在我的脑子里更换这一幕图像画片的时候,发生了更为奇怪的事,我的身体如同被催眠术施展了魔力,原来的那一种强大的由挣脱而引发的疲倦,忽然转化为一股与原来的相反的力,朝着T的躯体倾贴过去,瘫在了他的身体上…… 在这样一个八月里暑天的黄昏,房间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,T这个成熟男子的滚热的身体,在他的女学生的几乎赤裸的身上不停扭动,他的胸部无助地在她的Ru房上贴紧、摩擦着。他的裤子开口处,仿佛正在酝酿着一场深刻的痛苦。他嘴中的热气像热浪一样,顺她一侧的脸颊,滑向她的脖颈,并沿着她的脊背向下传递,直到她的耻骨,她感到那儿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。 他的双手急迫地搂紧她的腰部,使他们的胯部尽可能地贴紧对方。她感到了他的腰下似乎长出来一只手,这“第三只手”,热烈而激动地抖动,仿佛要探伸到她的身体里边去抓取什么。女学生的上身尽可能地向后挺仰,想和他拉开一些距离。但是,他向她探着头,坚硬的舌头舔着她的耳朵、颈窝,然后便把头颅用力弯埋在她的胸口,吮吸她的温凉的Ru房和她牛奶一般白嫩的皮肤。她再也动弹不得,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。 这时候,她感到在一阵猛烈的冲撞下,有一股热流从他的身上透过他的裤子,洇湿到她的腹沟股处…… 窗外的黄昏,疲倦地把一天里最后的余热拥进屋里,我和T这会儿全都汗水淋淋,心跳快得如同时钟的秒针,彼此可以听到。 当我从他的怀抱里抽出身来,我看到他的大腿根处洇湿了一大片,我的腰腹部也被弄得黏糊糊的,非常恶心。 我既恼火,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难为情。 我对T说,“你走吧,我要去卫生间洗澡。” 愧疚与怜爱的表情同时挤在T的脸孔上,他神情有些尴尬地说,“拗拗,拗拗,我不是一时冲动胡乱调情的男人,我会好好待你,好好保护你。” 我说,“你先走吧,我要洗澡了。” “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?”T建议说。 我说,“不好。我得和母亲一起吃饭。我们改日再说吧,我要想一想。” “拗拗,不要往坏处想我好吗?我真的一直向往着你,盼望着有一天能与你……” “胡说。”我一听他又说起这些,立刻愤怒起来,直视着他,毫无顾忌地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,“你一直都跟我过不去,挑我的毛病,让我难堪!” “可那都不是我的本意,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待你。拗拗,我发誓,我需要你,我想要你,爱你!” 我坚持说,“你先走吧,一会儿,我妈妈就过来叫我吃饭了。” T叹了叹气,不再坚持,“好吧,拗拗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“你不要再来。”我急忙说。 “我不碰你,我发誓,拗拗,我只是想看看你,请你出去吃饭,与你好好谈谈。”T垂下潮湿的眼睛,停顿了片刻,说,“拗拗,我为今天的鲁莽向你道歉!”他的表情已经使他放弃了昔日所有的尊严。 房间里一只苍蝇在飞,它沿着卧房贴近窗子的一侧绕来绕去,这使我感觉整面大玻璃窗都摇晃起来,连同窗檐下边的我的床也一起晃动,仿佛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正从这一刻起丧失了稳定与安全。 T的眼睛转向了那张大床,他看到亚麻色的床单洁白得像一片禁区,阻挡着他的欲望,夕阳最后的一缕红晖抹在床的中央,像是|乳白的皮肤不小心染上了花瓣的暖色,或是一朵刚刚被开垦出来的还带着体温的Chu女的血花。
十二:床的尖叫(5)
他再也站立不住,喘息着跪到床上。 那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。
十三:阴阳洞(1)
他让以往的事物在她的身上迅速地死亡。他的姿势是一道闪电,使她吃惊,使她疼痛,使她发现自己身体上还有着另外一个她不知道的嘴唇在呼吸和呻吟。缓慢的纠缠是他的敌人,加速度的摩擦力是他的朋友。他征服了时间,他冲进了她身体内部的虚无之中,打断了她的模糊的沉睡,他把它丢进她生命的沟底…… 摩擦使他看见了太阳的光,摩擦却使她闻到了死亡的气味。 有些经历,我是在后来才知道它对我的影响有多大的。 但那时,我只想离开这座城市,离开这些纷乱的心情…… 在T不期而至的第二天,我匆匆打点行装,就离开了家。 临行的前一天夜晚,我几乎彻夜未眠。T的身体始终压在我的心里和肌肤上,拒绝的渴望与排斥的向往,这一对矛盾的感觉纠缠着我,我无法解释自己的需要和行为。 所以到了第二天清晨,我已决定,我要用彻底回避的办法,解除我的烦乱。 我用当时流行的“回归自然”说法(这只是一种说法而已),对我母亲说,几年来我已经被书本吞没得几乎窒息,活像一只毫无生命的木偶,被摆布在高考、前途这一荒唐的操纵杆上,远离自然的都市生活已使我厌倦透顶,我要出去放松放松,我需要清理自己。 我母亲对于我忽然提出外出旅行极为惊讶,说,“你要一个人去乡村隐居吗?” “我和伊秋几个同学一起去,我只是想换换环境。就几天时间。”我说了谎话。 我母亲犹犹豫豫、忧心忡忡地不放心,就把她读过的书本上的话搬出来,试图使我放弃外出旅行的念头。 她说,“见到自然的人在每一个地方都能见到自然,见不到自然的人在哪里也见不到自然。你就是到了真正的自然里,也不见得能欣赏到自然,环境并不是你的问题的所在。” “可是,我就是想出去透透空气,见见阳光。”我一边说着,一边固执地往一只帆布包里塞着衣物,做出一副我心已定、势不可挡的劲头。 母亲心疼地看了看我苍白的脸色和凹陷发黑的眼眶,叹叹气,便不再阻拦我。 我并不想去什么风景区,或者与什么人结伴而往,我喜欢独自旅行,任何陪伴都会扰乱我内心的活动。 当我坐上了长途汽车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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