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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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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都不早点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都不理我。”

    在发著自已丈夫牢骚的同时,我也想要听到对自己的批评。

    明美已经远离了想要的东西说什么也要得到的奢华生活,而她所说的话,深深的刺进我的心里∶“最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住在浦和的叔叔的儿子,前阵子好像进入证券公司工作了呢!不知道最近证券业如何?”

    “喔?!”

    “你小学时常常一起玩的玩伴,那时只是街角一间美容院的孩子,他在前一阵子结婚了。你都24岁了呢!”

    “嗯…”

    那天妈妈先报告最近家里还算不错的状况,然后我们两人在客厅里面对面坐著,没有主题的闲话家常。有关于亲戚的儿子找到工作的事、有关于弟弟的事,还有附近的孩子结婚的事。

    这一年,我竟然回家了好几次。(看精彩成人小说上《成人小说网》:https://)

    我突然想起了明美。

    明美是和谁都有话说的。但她在他的身边,没有同性朋友,只顾著等待丈夫回家,和小宝宝面对面地过日子,就连发牢骚的对象都没有。“啊,对了,妈妈是几岁的时候嫁给爸爸的呀?”

    “23岁呀!”

    “是喔…那是几岁生下我啊?”

    “第2年,也就是24岁了。”

    和现在的我同样的年纪。

    妈妈也和明美一样。

    妈妈在23岁时出嫁,和现在的我年纪一样,在24岁的时候生下我。

    她在东京完全没有朋友或是认识的人,一个人从四国的乡下嫁过来,咬著牙一路撑过来。

    妈妈那时连左边右边都搞不清楚,身边包围著社会菁英分子的亲戚。具有大男人主义的父亲,认为妈妈服从自已是理所当然的。妈妈应该从以前就没有任何朋友,而且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,妈妈无时无刻都是待在家里的。

    说起亲戚间的谈话,八成是夸赞自己的孩子,或是进入有名的学校,不然就是成绩好或坏。小孩子的成绩,同时也代表著母亲价值的判断标准。

    我的失败就是母亲的失败。妈妈得负担我所有的教育问题、全心照顾祖父,连喘口气的时间或是发牢骚的朋友都没有,照理说应该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奇*shu$网收集整理,但她还是希望我能够成为像利口先生般优秀的人来养育我。而我每每发生事情时,妈妈总是被严厉指责。

    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曾经在晚上醒过来想去上厕所,却发现妈妈在被子中流著眼泪…“我们离婚吧!!”

    我也曾经在晚上突然因为妈妈尖锐的叫声惊醒并且感到不安。早上起来时,看到为味噌汤调味,和平常一样准备早餐的妈妈,想著“只是一个梦吧…!”就安心了。

    妈妈的眉心经常挤成一团,然后无时无刻以她的眼睛瞪著我。我一直有“被人家瞪著”的感觉,但是她身受来自周围的各种压力和孤独感,要她不皱眉头是不可能的。因为我自顾自的逃家,妈妈应该也受到父亲和周围的责备吧!

    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,同时也皱著眉头显露出吓人的表情,很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。

    对于这种情况,我……“对不起…”

    我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    “妈…对不起…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妈真是了不起,如果是我一定会受不了的,妈妈一定很恨我,但是我也留下了痛苦的回忆,我一直只想得到妈妈的称赞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,而且脸颊也好热。

    “…对不起,该道歉的应该是妈妈才对,对不起,我错了…”

    “我错了。”一直以来,坚持“我的教育方法没有错”的妈妈,如此说著。

    “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太过分了,对不起,不管怎么说我都要道歉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我听到了妈妈的呜咽声。

    “或许是我给姐姐的母爱太少了,对不起…姐姐…”

    “妈…”

    两个人就像傻瓜一样不停地流泪,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那是幸福的眼泪。在流下眼泪的同时,似乎也有什么掉落了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、对不起!!”

    妈妈激动的哭声,混杂在呜咽声之中。

    妈妈一直是为我著想的,24年来,我第一次如此感受到。

    父亲将啤酒倒进手中的玻璃杯里,然后也为母亲和我各倒了一杯,接著全家一起干杯。谁都没有再对过去的事激进、痛苦、悲伤地发著牢骚,只是像朋友一样起劲地聊天。

    “爸爸””

    我也过了25岁了,但还是假装向父亲撒娇。小时候叫“爸爸”、“妈妈”是会被骂的,当时我必须叫“父亲”、“母亲”,现在则是叫“爸爸”、“妈妈”。

    在我叫“爸爸”的时候,爸爸笑了…“对了,给你看看这个。”

    爸拿出了和妈妈两人一起登山的照片。

    “这是南阿尔卑斯山脉吧?这个是雾峰嘛!这是藏王山。”

    照片里面,是正襟危坐准备拍照的父亲和母亲,但是从照片中两人生硬的笑容中,可以看得出幸福的存在。看自己双亲的登山纪念照片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,我喜欢看两人快乐地对话著。

    父亲从以前就很喜欢山,我还勉勉强强地记得小时候全家出游的事。游乐尝动物园,一到星期天全家就一定会到某处游玩。

    父母亲平常为了扛起这个家而辛勤地工作,一到周末就努力地服务全家,如果是以勉强应付的心态是无法办到的。当自已也开始工作了,才体会到父亲亲情的表现方式。对于不擅表现的父亲来说,只有以行动来表现他满满的父爱。

    父亲现在会跟我说他工作上的烦恼,以及身为一个男人但没有男人的样子等等的话题,这是因为他已经承认我是个大人的缘故。

    现在我也承认他是我父亲了。

    “爸爸没有外遇过吗?在外面有没有喜欢的公关小姐?在外面有过情人吧?”

    “全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在母亲的面前,我一次问了许多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,父亲也毫不犹豫地给我答案。

    “不可能的吧…”

    妈妈被女儿突如其来没有礼貌的问题吓呆了。而印象中还是个小学生的弟弟,则是一边用电胡刀刮著胡子,一边苦笑著。

    “妈妈有没有想过要外遇呀?”

    “在说什么蠢话啊!”

    “姐姐,别管这些了,借我钱吧!我欠人家钱呢!”

    “少来了,你不会去卖身啊!”

    弟弟手也不伸回去地一直笑著。

    “你有在工作嘛,分一点给我有什么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然你去卖屁股好了,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二丁目那里的店啊?”

    我一副很了解地说明著男性的卖春系统。妈妈生气了,但父亲则是一脸不知道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懂得真多耶!”

    弟弟留下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,然后就站起来离开了。这时的气氛,也变得有点奇怪,但是我是认真的。自己的债务就应该由自己来还清,就算是出卖肉体,借来的钱也要由自己来还,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生存之道。

    “如果父亲有外遇的话,你怎么办?”

    我恶作剧的念头一起,突然就丢给母亲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这种老男人是不可能有人会要的!如果想在外面捻花惹草的话,那就尽管去吧!”

    妈妈一字不漏很顺地说。“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喔!”

    父亲好强又可爱地说。

    “唉呀,只要付钱,无论如何也会受欢迎嘛!”

    什么时候我的家人也会如此轻松地聊天了?

    在我当初不断地不告而别、离家出走和接受辅导的过程中,妈妈写了日记。我在家里无意中发现了这本日记,而笔记本里面的所有心声,都没办法传达给当时的我了解。

    我打开了妈妈的笔记本。

    九月二十八日她上学迟到,晚上7点才回家,星期一她总是不乖乖地上学。一直问她为什么?

    她却怎么也不说出原因。她父亲为了能够让她确实上学,反而上班迟到了。

    十月三日“我要跟孝则去动物园”,虽然她这么说,并且说完就出门,但是她没有去动物园。事实上是跑去上野的购物街玩,一直到晚上9点才回家。她说了谎,但似乎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十月四日因为今天是弟弟们的运动会,所以让女儿一个人看家。我发现丈夫的西装口袋中,原本放著的四千元不见了?她下午4点时跑出去玩,晚上9点时回家。

    十月五日她今天准时上学,但是在早上却请假了,原因是“发烧”?她穿著制服告欣我“我要治疗眼睛上面的疣子”,然后就拿著健保卡跟两千元出门了。因为挂念她,我跟著去医院看看,护士小姐却告诉我她并没有来看玻到了晚上6点了还是没回来。最后,直到晚上9点半才回家。

    十月七日我接到一通电话,电话里说她的朋友清美没有回家。为了寻找清美,她在晚上10点左右骑著脚踏车出去了。虽然我当时说“妈妈也一起去”,但是她却不接受我的好意,并且丢下一句“你这么罗嗦,连我都想出去了。”接著就出门,也就没有回来了。

    十月八日今天是教学参观日,但是她却不管,昨晚出门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家。她也不管母亲会怎么想,一直到早上才回来,然后穿了制服马上就出门。不久又回来,换上便服后又出门了。晚上…也是很晚才回来…。

    十月九日她穿上制服出门后,中途又折回家来换上便服出门了。“我不会做坏事啦!马上就会回来。”这句话已经变成她的口头禅了。我叫她不要出门,她也不听。在晚上11点的时候她打了电话回来,说是要在鹭沼那边的朋友家中过夜。我要她坐计程车回 来,但她还是没回来。

    十月十日她下午4点左右回到家里。之前她也从朋友那儿打了好几通电话回来,敷衍我说她就要回来了,之后似乎是要去和安藤约会,而且为了出门,她对著不准她出去的父亲大声哭叫。“如果回来的话,把我送进少年感化院还是监护所,送到哪里都好。

    朋友进去了之后,多少都会变好,但是对我来说没用!!”

    十月十一日她睡到早上12点半,起床后马上就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在晚上10点半的时候,她从公园打电话回来,说明美因为制止齐藤抽烟,之后两个人就吵起架来,而且越吵越凶。“我要去死!!”齐藤留下这句话后就跑掉了。因为大家正在四处找他,所以才会弄得这么晚。她说“虽然还没找到,但是我会先回来。”

    但是最后她还是没回来。

    十月十二日因为前天的事情,她今天请假了。现在她就算是早上也不回来。我去了一趟齐藤家,结果她和一名学弟和美绘子躲在齐藤房间的壁橱里,房间中充满了烟臭味。因为齐藤说服她,我才得以在走廊和她说话,不过她一点也没有反省,一直到傍晚才回家。

    十月十三日为了到现在为止她做的所有事情、过错,我向学校的训导主任””涉川老师赔不是,并且答应他今后要认真管教她。

    十月十六日可是,她昨天又住在外面了,丈夫非常生气,打算将她打个半死。我拼了命地保护她,同时也被揍了一顿。丈夫对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、夫妇两人教育孩子的困难等事,感到悲哀…十月十七日她脸肿起来了,嘴唇也有瘀血,但就算快迟到了,她还是去上学了。老师也想要了解情况因此打了通电话来,并且说“父亲已经如此难过,母亲又这么努力。”

    原谅了她今天的迟到。很难得的,她今天去了补习班。

    十月十八日原本约好和明美一家人到寺庙祈求考试合格,但是她爽约跑出去玩了。

    十月二十三日今天她和坏朋友安藤见面了。“孝则跟妈妈一样,只会管我,一直叫我用功,晚上不要在外面游荡,真是罗嗦地让人受不了。那种人真是令人厌烦,我决定跟他分手了。”真是稀奇,她今天很早回家,还说了这么一段话。我觉得这是个机会,所以就劝她“是啊,那就分手吧!”

    十月二十四日今天晚上她没有去补习班,跑出去玩了。八丁目团地的6号大楼?是齐藤家吗?还是美绘子家?女儿还是一直在撒谎。虽然没有再和安藤交往,但似乎还是有在见面。

    晚上11点45分,她从浅草打电话回来说她要回来了。最近她取得金钱的方法也越来越高明了。在一个星期之前,她背著我将放在柜子上的两千元顺利拿走了。

    那两千元是她祖母要买香烟的费用。今天则是从公司的保险箱里拿了一万元钞票,她父亲气得恨不得要将她的手指折断,不然她不会改过。我很头痛怎么样才能够改掉她随便拿人家钱的坏习惯呢?

    十月二十五日她没有连络,也没有回家。

    十月二十六日她早上7点45分时回家,然后早饭也不吃就去上学了。晚上6点时从学校回来,之后也没有去补习班,和6男2女聚集在二丁目团地那儿。

    十月二十七日今天是学校举办高中升学说明会的日子。她从学校回来之后,就破坏了手提保险箱,把里面约十万日元的现金跟3本存摺拿走了。一直到晚上才回来,说是还给朋友七万日元。不过她就是不告诉我那位朋友的地址、连络处等。该把她送进少年感化院了吗…她在涉谷用存摺存入现金。她跟我说她跟那个朋友明天约在车站见面,她也不知道那人的电话和住址。不过确定她明天将在车站与某人见面。

    十月二十八日下午3点半放学后她就和那个人见面,拿回祖父的存摺和剩下的现金后就回家了。

    十月二十九日“好~我起床了。”她早上起床后说了一句平常没有过的回答。确实的上学,确实的放学,也去了补习班。我看到回家后开始练习写汉字的女儿,今天一整天都非常地开心。在这一年内,似乎没有一天的心情是这么愉快。看到女儿完完全全地像一个初中生一样,在家里心情又是如此地开朗,我感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。

    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天我只是乖了一点,父母两人却感到如此地高兴。

    以前,我总觉得父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罗嗦,我毫不在意地向他们说谎,毫不在意的拿走他们的钱。而且我又吸烟、又吸强力胶,也跟男人睡过了,当时的我认为这样很帅。我曾认为我是不幸的孩子,但是我却完全没注意到,这些事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痛苦。

    我继续看著母亲的日记。

    十月三十日虽然说了不开生日派对,但她想要在明天举办生日派对,所以向我们提出了请求。她说她以后晚上不再出去玩,去迪斯可舞厅也是最后一次了。然后我们跟她约法三章她必须在晚上10点30分回家才让她出去,她立刻打电话通知朋友们。

    十月三十一日基于30日的约定,她举办了生日派对,并且在10点33分回到家。虽然他父亲生气地说“不是约好了1分钟都不可以超过吗?”但是之后父亲和祖母都不再追究,只是一直看著她。

    十一月一日今天正式开始举行祖父的法事。

    下午3点,她打扮得不像个中学生般地出门了。“为什么让她出去!!”父亲生气了。“她向祖母提出请求,星期天让她出去玩,那么平常她会好好努力,祖母也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过了晚上11点,她打电话回来了。“我拿了好多礼物喔!现在就要回去了,你们不会生气吧?”她这么问。“快点给我滚回来!!”当然她也被父亲骂了,然后挂上电话。结果,女儿并没有回家。

    十一月二日她快要中学毕业了,想让她上高中,但是却感到没希望。虽然全家都希望女儿能够好好振作起来,但是已经尽力了还是遭受不少挫折。甚至于考虑如果她没办法进高中的话,就和她断绝所有关系。

    晚上11点,她打了电话回家,看来又和住在附近的孩子们举办生日派对了。“大家又送我礼物啦!!”接电话的父亲一边注意不要让自己再说出“快点给我滚回来!!”一边回答她。

    最后,那天晚上她还是没回来。

    十一月四日她连续3天没回家了,也没有跟家里连络,我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质了。昨天晚上,我梦到迳自离家出走的女儿,在深夜里一个人独自哭泣。

    今天,我和太田的双亲商量好,在八丁目团地中,6号大楼、7号大楼、公园及桥下等地方寻找她。最后我在拉面店里面找到了她跟安藤,并且当场就把她带回家来。回到家她也不紧张,完全没有反省跟悔过的意思。

    当天,隔壁的初中传了一份报告到女儿学校的教职员室里,报告中说发现了女儿和两名分别叫节子和光的女孩子们吸食强力胶。

    下午5点时,我和辅导老师进行面谈,我也在承诺书上盖了章,承诺今后若再发生同样的事,就将她送入少年感化院。

    十一月五日她还是没有改变,早上不起床并且请假,但是美绘子去上学了。虽然我认为她们是同样的坏孩子,但是光是这点就让我对美绘子感到惊讶。对于我那没有自尊心的孩子,心中那份可耻的感觉和悲哀居然没办法消失。但我又想让她好好地睡,没有劝她去上学。

    早上11点的时候她起床,洗过头发后就出门了。她向学校请了假,我实在不想让她出去玩或长时间地讲电话。但是如果我阻止她的话,她会一边对我说“我不是叫你滚一 边去吗?听不懂啊!!小心我杀了你!!”一边把一支脚踩到桌子上摇啊摇地摆出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如果想杀了我的话,就动手吧!”不怕被人杀了的我这样回答。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所养育出来的,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关系竟然恶化到这种程度,我再也帮不了她了。该来的还是会来的。我有了觉悟,是把她送进少年感化院的时候了。

    “我们已经帮不了什么忙了。”补习班打了一通有拒绝意味的电话过来。

    下午3点,因为和牙医约定的治疗时间到了,所以我让她出门,当然之后她就没回 来。铃木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就回家了,北川不在家,如果她又吸食强力胶的话,就一 定会被警察带走。

    虽然如此,7日有面试的练习,8日则是高中的入学考试。身为母亲的我虽然已经放弃了,但是她的班级导师却不断说“如果不参加这个高中考试的话,其他的一般考试她也是不行的。”但是我还是认为这些是没有用的。在现在这个时代,她这个只有中学学历的孩子,会怎么被人欺负我不清楚,但是我已经陷入了放弃所有关于那孩子一切的念头了。无论我再怎么努力,她都只是一昧的反抗我、欺骗我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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